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交规的培训课是在那个春天的午后开始的，天气越来越暖和，让人犯困。教员是个面无表情的中年女教官，看得出她一点也不喜欢这份工作，讲课的语调平淡，15分钟后，半数人都已经听得灵魂出壳，思想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。课上到一半，门开了，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个迟到的人身上，他身材瘦高，长得文质彬彬，穿着格子衬衣、黑裤子。他向教员说明迟到原因后，就走了过来，坐在了我身边的位子上，并对我笑了一下，很成熟的感觉。
课间休息的时候，他主动和我搭讪，凑巧我们居然住得不太远，班车可以同一站下，具体聊些什么记得不太清楚了，反正还算愉快吧。我喜欢成熟而帅气的男人，这一拨同学中还就属他顺眼了，不知道怎么安排的，他坐在我的身边，给这无聊的培训时间里增加了点亮色。
练钻杆的时候我们在一组，应该是5月底了，天气渐渐热起来，几个小时练下来人很辛苦，下了班车，没像以前那样各奔东西，他请我去他家喝茶，我不太愿意，他就说去你家也可以，我同意了。天气热，我给客人倒了冻好的冰红茶，打开电视，把他一个人安顿在客厅，顾不上什么礼节，忍不住先去冲凉了。
“你的头发没擦干净呢！有水珠。”刚从浴室出来，随着这声音，他把手轻轻放在了我的后背上，很热。“你站这儿干什么？”我有点尴尬地把他的手拿下来，感觉心里本来有的一点美好感觉似乎变了味道，哪儿不对了？我也说不好。我去厨房给自己也倒了杯冰茶，这大热天儿的，觉得身体就是一团火，他在我身后跟着，犹如干柴一般。我有意和他保持一点儿距离，想避免一场火灾。“你老跟着我干什么？去看电视吧。”说这话的时候，我甚至不敢看他的脸。“天气热，坐不住。”他的声音很轻，带着笑意。“你能离我远点吗？”我低着头问他，守着一个37℃的活体，觉得汗随时都要冒出来了。如果那个场景放到现在我可能知道该如何应付，但是当时我无法处理。
一切在别别扭扭中发生了。我怎么觉得跟强迫你似的。事后他点燃一支烟，嘴里一边吐着烟圈一边嘟囔着。我大脑一片空白，呆坐在床角。此前，只经历过一个男人，刚才的这种场景也是从来没发生过的。“那你觉得我该是什么样？”“成年人的样子呗！”“成年人什么样？”“两情相悦，很愉快的感觉吧，我也说不清楚，你也不是小孩子了，应该明白。”实际上我一点也不明白，之前喜欢我的男孩子，经常是连拉一下手都小心翼翼。你也不是小孩子了，这话倒是第一次听说。“你多大了？”我问他。“33，你呢？”“24岁。”“你这么小啊！”他笑了，“真没看出来，自己住这么大的房子？”“嗯，前两年爸爸给买的。”“哦！”他伸过手来搂住我：“没想到还是个小朋友。”“你还是走吧，我有点累。”我再次把他的手拿开，1分钟后，他悻悻离去，没有说话。听到关门的声音，我的脑袋里不停重复着一句话：“谁能告诉我这算什么？这到底算什么？”
